前两天,宋徽宗自己说:“我创制的瘦金体,天骨道美,屈铁断金。我乃绘画高手,独爱花鸟,形神兼备,亲授王希孟技法,完成巨制千里江山图。设立花石纲,强征天下美石。五大名窑之首汝窑,便是我朝开始烧造。我倾心于青楼李师师。”
说他是书法家,显然局限,书法的高度,来源于丰富的字外功,绘画、美石、瓷器、音乐还有美色。
而我们忙于生计,奔波于俗世,享受书法美的同时,书法也在带给我们躁气。日常接触的一切,没有几样是字外功。手机、微信、淘宝、支付宝、游戏以及众多的APP,令我们应接不暇,慌乱地度过每一天。
晚上10点半左右,才有时间提起笔来和历史对话。九成宫醴泉铭的作者欧阳询,不似宋徽宗资源丰厚,但字内之功,一样啜饮字外之功的源泉。我们照着字帖,描画的五分相似,便已沾沾自喜,陡升火气,可叹。
九成宫醴泉铭的字没有任何火气,通篇低调地前行,有的地方似乎含蓄到压抑。
令,精神挽结之处在中点,中宫偏左,左收右放,左边含蓄,右边平衡这个含蓄。庭,写成了高个子,尝试高调,拉空中部留白,制造内部对立,末笔平捺一下子解决之前的谨慎。流,字帖中多种写法,角度不一,图中这个写法,末笔上扬,造型之中有危机,三点水的前两点并不相邻,中间的点似乎想往下行。它是不是周边其他字的中宫?
案,上部“安”,并没有让下,没有考虑下部的结构迎合,有时打破“上让下”的所谓法则,也会另辟蹊径。
我还是疑惑,欧阳询的结字造型能力,是与生俱来,还是和字外的生活相关。宋徽宗的字,在单个的差异化上,应该没有欧阳询的字更加丰富、可读。字外功,对书法审美和结字造型的取向,意义重大甚至是决定性因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