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无为又无不为:探索世界各大宗教共享的宇宙观
众所周知,当代世界上以极端主义为极端表现的一些族际和国际冲突,或多或少、或隐或显、或直接或间接地同各种宗教之间的分歧或冲突有关。为了减少分歧与冲突,消除悲剧根源而进行的宗教对话,却是举步维艰。在这种情况下,深层次哲学基础缺失成为一个重要原因。许多宗教人士和学者并未致力于思考和发掘各大宗教在哲学基本问题上的相通之处,从而发现对话的深层基础。本文旨在通过哲学基本问题之一——世界观,初步探讨这些相通之处。
世界是一个不断变化的过程,这一点既是现代科学家们关于宇宙结构与演化的认识,也是古代文明及传统宗教中直觉性的理解。在物理学中,我们了解到时间与空间不可分割,而这一点在佛教中的“世界”概念、“中国古代文化及宗教中的宇宙观念以及道家的“长”字表述中,都有所体现。
佛教学说,“成、住、坏、空”即变迁过程,同时提出了超经验者的概念,即能够免于这个循环过程的人。而庄子则提出事物发展过程中的“长”,这与墨家的思想相呼应,即事物在空间延伸伴随着时间延续。汉代儒者扬雄将时间与开天辟地联系起来,其思想似有一种现代宇宙学模型(爱因斯坦静态有限无边模型)的影子。
儒家认为天地运行四时生百物,是动一而相续不舍的一个运动发展过程。王夫之认为宇宙由二气积久成久大,这也是一种连续不断运动发展的状态。在印度教中,梵天代表创造,毗湿奴代表护持,而湿婆代表毁灭,但同时也是创造,因此印度教所说的宇宙本身就是一个生灭不息的过程。
西方语言,如英语里的world含义生命过程(course of life),universe含义存在着的一切(all that is)和事物总体系(whole system of things)。每一事物本身都是一种进程,由其组成的事务系统当然更是一种进程。此外,在基督神学中,上帝通过救赎来达成创造世界目的,并且有了新天新地这样的更新观念,与东方某些信仰如老子的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有类似的共鸣点,但基督神学并不主张循环论,只是在此基础上展开了一套不同的意义体系。这两点分别展示了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类对于永恒真理追求的心路历程,以及他们如何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去解释这个宏伟而复杂的大舞台——我们称之为“世界”。